融入与排除——心国与草国Ace线中心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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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之前在lofter和wb都写过一些了。玩过黑桃后也写了不少感想，所以在这里想就艾斯和爱丽丝的故事为中心写点杂谈感想。

爱丽丝系列这么多年，作为乙女游戏被推荐的时候，大家都会说攻略角色富有特色，女主角个(xing)十足。就以乙女游戏的恋爱标准来说，爱丽丝的恋爱也是个人特征十分强烈的。
作为主角来说，虽然爱丽丝也常会被说配得感低，而且几乎每本公式书的爱丽丝个人简介都会有一句她对自身有着自卑感。但我却觉得她对自己其实很率直，虽然也会犹豫不决，但总体来说不会回避自己的   ***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有时也会使坏，相比起一些男主，反而她是主动(xing)极强的。不少路线会有让人目瞪口呆的发展（   ***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意味？），www这个异世设定更是加强了这种倒错的   ***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感。

再说艾斯。
和游戏一样，艾斯也是个评价两极分化严重的角色，心国的甜蜜(xing)或许还算是能被大众所接受，虽然也有不少人觉得无趣，认为好像什么都没说，也有人被三人结局打得一头懵，摸不着头脑。但总体都还算是比较喜闻乐见的。
这么对比起来，草国艾斯线大概就是一个巨大的分水岭。但我还是想从心国讲起。



融入与排除

五月攻在旧心国公式书的访谈中曾提到过，她觉得游戏里最有趣的剧情之一，是红心城滞留的爱丽丝和艾斯在蔷薇园里对话的那段剧情。
这一剧情在《爱丽丝梦游仙境》原作也是非常经典的。在梦游仙境原作中，士兵们把红蔷薇种成了白蔷薇，当爱丽丝来到蔷薇园，士兵们正在把白蔷薇漆成红色。这段剧情也常常被解读为具有讽刺现实意义的一幕。

在心之国，这个剧情则变成了士兵们种错了蔷薇，他们向艾斯报告，艾斯说那你们没救了，女王不会原谅你们的，自己向女王自首认罪吧。

毫无疑问，这么做的士兵们肯定会被女王砍头。而作为常识人的爱丽丝当然不会想让这种事在自己眼前发生。
可是，女王肯定不会容忍士兵们的错误，爱丽丝也不可能为了士兵们而牺牲自己。于是她冒着风险耍了点小聪明。她借着女王对外来者的好感度说自己愿意代受惩罚，但她当然不愿意代替士兵们被砍头（如果只说代受惩罚的话，就算是外来者，女王也会让她掉脑袋的）。她孩子气地将惩罚解释成了自己要把蔷薇全部漆成红色。于是事态变得儿戏了起来。女王好像也失去了发火的由头。
虽然很危险，但喜怒无常的女王似乎也被她糊弄过去了，她说自己讨厌油漆味的蔷薇，暂时不会去那块区域了。

爱丽丝救下了士兵们。在女王不再来那里的时间里，士兵们会将白蔷薇拔掉，重新种上红蔷薇。

这件事后，艾斯表示他不理解爱丽丝的行为。他认为爱丽丝是无可替代的人，不应该为了可以被替代的士兵而冒险。爱丽丝则依然固执地认为没有人是可以被随意替代的。但对自己拯救了士兵这件事却展现出了消极的一面。

自己为士兵出面，并不是因为她是什么伟人，或者说她有什么特别的正义感。只是因为这是发生在自己面前的事情，因为自己有最基本的道德感，为了自己，她无法就这么视而不见。
为了这个想法，她拯救了士兵，对白蔷薇视而不见。这一过程中，表面上她是挺起勇气救了人，但其实她已经做过了取舍。

命は重くなんかない，軽いから、大切に扱わなきゃならないのに

在人命和白蔷薇中做选择，只要是有正常的普世价值观的人，都会选择前者吧？但事实上，不管是什么，已经舍弃过的事实都没有改变。即使是人命，当它处在这般的选择天平上时，也不会比白蔷薇更重。

生命虽轻，但也沉重。

在这里，艾斯再一次表示他无法理解爱丽丝。而前后的两次无法理解，或许有微妙的不同。

他说，红蔷薇和白蔷薇无法在一起种植。为了统一，白蔷薇会被排除。
对这个世界来说，爱丽丝是否也是白蔷薇呢？



脱离了心城滞留地，要滞留在塔中，才能看见艾斯的另外一面。

这是只有才这里才能窥见的艾斯的另外一面……如果只玩心之国，很多人都会震惊于爱丽丝滞留在红心城跟他谈恋爱的时候他居然一点都没有透露自己的秘密。但其实也早有铺垫，在滞留地舞会后他的那段自白其实已经说了很多了，不过这个我们留到后面再谈。

总之，在塔中可以窥见艾斯的另外一份工作。

艾斯为了逃离骑士的职责，在帮助尤里乌斯工作。这么做是不被规则允许的，所以他在工作的时候会戴上   ***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穿上斗篷，做最敷衍的伪装。
在心国，尤里乌斯和艾斯的关系算是一对恶友，是彼此都看不起对方的关系。尤里乌斯因为艾斯的无谓挣扎而安心。而对艾斯来说，比起什么都不做的尤里乌斯，自己还是像样一点。不过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这都说明了有一个固定的东西是他们固有的烦恼，也就是www人最看重的“职责”。

www人为什么会认为自己不重要，如此轻视自己呢？爱丽丝每次反驳他们的时候，强调的都是没有“人”能被替代。然而www人从定义上来说，其实根本就不算人。

这段话的意思并不是说时钟人是人外之类的意思。把他们的其他抽象设定放到一边，只从他们的定义来说，他们是由“职责”中诞生的。就像是我需要一把剪刀来剪东西，所以我们制造了剪刀。www人就只是被制造出来的剪刀而已。他们的职责和意义都已经是定数，所以更像是物品。
物品当然是可以被随意替代的，必要的只有这个物品的用处，物品本身没有什么所谓、时钟人更是纯粹的消耗品。

而心国艾斯的双重职位，显然是想要逃离这种先天定义的。
虽然另一份工作最后变成了半吊子的伪装，但他的双重职位某种意义上其实已经打破了这种天赐职位的注定。这让他变得更加像人，因为这说明了被赋予的职责并不一定是注定的，而是有可能通过选择改变的。

但是，在故事中，艾斯的抵抗还是变成了一种消极抵抗。因为处刑人的工作也是先天定义，并不是他创造的。而且他仍然被规则束缚着，这样的选择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在执行工作的过程中，   ***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这种糊弄的东西是必要物品，不论如何敷衍，他的个人选择也不被任何人承认或者正视。因为www需要这种不变的先天定义维持规则与平衡。
联系蔷薇园的故事，艾斯似乎也是被www排斥（无法融入）的一员。是被排除的白蔷薇（异类）

白蔷薇被摘除，除了曾见过它的人们之外，不会有任何人记得它们。随着人们的逝去，它们曾存在过的痕迹也会一并消失。白蔷薇无法在生存时得到承认，也根本不可能寄托于死后有谁能寄托自己的意志。蔷薇园又归于统一。

然后，故事来到了草国，   ***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又变成了重要的线索物品。

故事一开始就以艾斯的   ***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作为引线讲述故事。草国艾斯变得像是有了些云层的晴天，让人觉得好像有了变化，给人感觉更接近了（五月攻语：有了人味），虽然表象还是一如既往的爽朗，却是颓废的。而在五月攻笔下，表象并不是为了掩盖颓废而作出的表象。晴朗的表象就是他本身的一部份。

当爱丽丝来到艾斯的房间，看到满墙的   ***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她觉得住在有这么多   ***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的房间里很诡异，可艾斯却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就这么拉扯了几个回合，艾斯给爱丽丝戴上了   ***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

先刻までとは違って見えた

死角ができ、見えない部分が出来る

仮面と目が合う

表情のない仮面
空洞の目

何故か、哀れに見えた
先刻までとは見え方も異なる

原本看上去有些诡异的   ***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当爱丽丝自己戴上了它们，转换了视角后，感受却变得不同了起来。

同样是空洞的眼洞，从同样的   ***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中看见，却变得哀伤了起来。没有了原先的恐怖感。

  ***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的用处是伪装，同时也是为了融入。但是   ***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也只是其中一个表象，它不会改变这个人的本身。当爱丽丝戴上   ***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所看见的其实并不是“融入”的视角，而是浮现了统一表象的白蔷薇。

这也和共通中，爱丽丝看见森林鲸鱼的剧情有共同之处。不论谁留不留下来陪伴爱丽丝，爱丽丝都感到自己不被理解，无法融入。感到自己是孤独的。不论别人是否包容她，都是如此。
在森林里度过属于自己的时间后，爱丽丝又会回到www的人群之中。

草国的友情线也许对艾斯的情绪说得更加明显一些，爱丽丝说到尤里乌斯的时候，艾斯起了杀意。而平常爱丽丝提到尤里乌斯的时候，艾斯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的。这里为什么他会突然有反应？是因为这里刚好说到了他的职责。
抛开其他感情因素不谈。爱丽丝的意思是说尤里乌斯明明不在这里，你为什么还要继续工作呢？www虽然是时间不流动的世界，土地却会变动。而这样简单的变动就使得他的双重职位变得毫无意义。轻易地让他意识到他没有改变自己的先天意义，意识到他不被承认的事实。
但是艾斯是因为被激怒了所以才起杀意的吗？我觉得又不完全是。不过我觉得我没办法解释得很清楚，所以这个问题先放下不谈。

这里爱丽丝对艾斯的态度也很有意思。爱丽丝面对艾斯的杀意，她几乎表现出了一种“不屈”的情绪，而这个“不屈”不是针对艾斯的，也不是因艾斯而生的。这个情绪是她自己的情绪，也许也是她对这个世界的情绪。

（いっそ、斬り捨ててよ）

後悔があるうちに

後悔が消えないままて

自殺願望など持ち合わせていない。だが、死と同じくらいに怖い

いつか平気になってしまうかもしれない自分が怖い


——在我变得麻木之前，在我变得无所谓之前杀了我！

为什么这隐藏在共通中几乎只属于爱丽丝自己的苛责，会在这时候面对艾斯那么激烈地爆发出来。我认为是因为艾斯和她是统一阵线的人，是被排斥的人。
即使同是被排斥的人，他们各自也是   ***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的个体，他们的问题实际上并无交集，却有一种类似于同志的意志。艾斯可以负起这样的责任，爱丽丝也不会为交予他这样的责任而愧疚。这也说明了为什么他们的路线即使在苛责对方，也像是在苛责自己本身。

「君を、楽になんかしてやりたくない」

「苦しんでよ」

草国艾斯线也延承了这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和心国   ***下载/download/otomedream/ダウンロード***   线的气质其实有一定的相似之处。
有人或许会因此而评价觉得自己被“说教”了，但这其实与“说教”相差甚远。如果说让人觉得有所不适，那只是因为他们没有用别的更舒适的理由为自己辩护，而是自己承担了自己的选择。

「送っていってあげましょうか？」

「……え」

「間に合わないでしょう」

「はは。俺に道案内は必要ないんだ、アリス」

「よく言うわ。遅れるわよ」

「いつも、迷ってばかりのくせに……」

「ああ、俺はいつも迷うけど……」

エースの声に、嫌悪を感じた。

「どんなに迷ったって、必ず帰りつく」

白蔷薇无法被统一。在不属于自己的土地上，即使隐藏了起来，这样的情感仍被牢固地埋藏在深处。